听风者 — 中国的风语战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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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 瀚海狼山


古往今来,战争的先决条件,都是以情报战为先导。情报战失败的一方,绝不会最终取得战争的胜利。所谓:一谍卧底弄乾坤,两军胜负已先分!除了派出卧底打入敌人内部获取核心机密外,中途截获敌人的情报同样重要。


三国时许攸获得了曹操军内断粮的消息,连夜投奔曹操,是官渡之战的绝对胜负手。而过去半途截杀对手的快马信使,甚至伪造密信文书,在2000多年前就有。在无线电电报和有线电话发明之后,截获和破译对手的密码,甚至直接偷听对手的战场对话,就是任何现代化军队都必须要认真做的事情。我们现在用的手机,就是战场无线直接通话的技术产物。对无线电来说,只要对外辐射,就会被对手截获电波的可能。理论上就有被破译的概率。因此军用无线电通信,不论是电报还是语音通信,都尽量避免使用明码或者大众口语,因为对手可能连破译都省了。

二战期间的太平洋战场,双方密码破译人员的实力都很强,能熟练掌握英语和日语双语的双方军人都很多。因为日本在美国,当时已经有几十万侨民,英语熟练;而美军中也自然少不了入籍效忠的日裔人,因此单纯英语或者日语明码电报,都是绝对不可以直接用于战场。最终美国军方想出了一个妙计,此后让日本军部和海军对美军的无数来往电文,破译概率几乎为零。


而日军最复杂的加密电报,太平洋美军破译时间从来没有超过3个小时,几乎都可以很快破译成功。因此从中途岛的胜利到击毙山本五十六,一直到后来的战略大反攻,战况开始变的一边倒。说到底,日方在密码战上已经提前栽了大跟头,自然绝无翻盘的可能。实际上太平洋战争爆发前,日军内部的密码破译人员,在偷袭珍珠港前后,一开始也可以成功破译美军来往的关键电报的。只不过美军情报中心突发奇想,让日方的密码破译机关彻底傻眼了。


这就是美军想到找到美国国内印第安土著的29名纳瓦霍族年轻人组成美军第一支特殊情报部队,直接用纳瓦霍族的语言当密码。印第安人被认为早在3万年前就已经从亚洲民族中分离,因此其语言系统,和欧亚大陆上的任何民族的语言都没有关系。而且在北美印第安人内部,几乎每个族群都有各自的方言体系,并不容易交流。而纳瓦霍族本身是一个很小的土著族群,即使其他的印第安人,也很难听懂他们的内部交流。在当时的日本,几乎没有任何学者研究印第安语言。因此纳瓦霍语被所有日本人听懂的概率就是零。



美军内部的语言学家,迅速设计了由211个密码组成的纳瓦霍密码本。纳瓦霍词汇中并不存在军事术语,他们将常用的军事术语和原始的纳瓦霍词汇对应起来。密码设计完成后,美海军情报机构的军官们花3周的时间力图破译一条用这种密码编写的信息,终告失败,证实确实可靠。被美军称为“无敌密码”的纳瓦霍密码终于诞生。


密码本完成后,这29名“风语战士”被锁在房间内长达13周,每个人必须背会密码本上的所有密码,然后将密码本全部销毁,以免落入敌人手中。在接下来的战斗中,美军使用“人体密码机”造就了“无敌密码”的神话:他们编译和解译密码的速度比任何密码机都要快。在硫磺岛战役中,6名“风语者”在登岛的前两天里保持24小时不间断的工作,总共收发超过800条信息,无一出错。这项工作,一直被认为是美军的最高机密之一。直到1968年,才被解密。

那么在我国的近现代军事史上,有没有类似的风语战士呢?其实早就有。抗战开始前,各类日本间谍就已经深入中国内地侦查了大半个世纪,很多潜伏的日本间谍和特务,中国话说的比中国人还溜。甚至对各种方言也非常了解。因此淞沪会战开始后,中Y军的大部分战场通讯,都被日军情报机关成功的破译,这也是淞沪会战和南京保卫战惨败的一个重要的原因。到了武汉会战时期,抗战的很大一部分力量,已经要借助地方杂牌部队,包括川军和滇军。特别是滇军,从一开始就认识到任何汉语都瞒不过日本人,于是多用本军中的彝族战士用彝语传递情报,日军破译机构就顿时糊涂了。

   

到了上世纪80年代以后的南部边境冲突。无线电步话机成了一线战场连队的标配。无线步话机可以直接语音通信,通报敌情,呼叫后方炮火,通信容量大而且迅速有效。但是问题是很容易被对手同时听到。



这种情况下,调频、密语都没有太大的作用。关键是让对手如何直接听不懂我方的语言。一开始这是非常不容易的,因为对手很多中高级军官本身就在我方军校深入培训过,而且双方陆地接壤,不论是普通话还是西南几省的方言。对方几乎都可以实时破解。


于是有人忽发奇想。让来自东南沿海的,福建浙江接壤地带的战士互相战场通讯,发现对方彻底听不懂了。因此部队紧急调配了部分福建或者浙江山区的战士客串通讯兵。笔者曾认识的一位熟人就是温州籍的老兵,据他自己讲,当年在前线就客串过一阵炮兵校射侦查哨,显然对面在无线电里根本听不懂他说了什么,但是被他引导而来的炮弹却没少吃。下来后荣立二等功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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